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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视小说《荀子》连载第七章济水平叛刘志轩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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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2-11-25 16:35:42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电视小说《荀子》连载
刘志轩著
第一卷  人之性恶
人之性恶,其善者伪也。——荀子

第七章 济水平叛




齐王宫。
君王后敕命:“宣田相国!”
宫人高声宣呼:“田单晋见!”
田单疾步进宫:“拜见太后与大王!”
君王后:“建儿,你说!”
齐王建:“田相国,射戈率领高唐兵马跃过济水,杀向临淄都城,你看该如何处置?”
田单:“启禀陛下!田狐甥舅二人早已图谋不轨。而今起兵反叛,陛下应立即调遣兵马,歼灭其于恶风乍起之时,绝不可姑息。”
君王后:“你说,派哪个平叛?”
田单:“管盖将军!”
君王后:“管盖?”
田单:“管盖曾经作为田狐的副将镇守高唐,因不满田狐的霸道行径,被田狐借故赶走。由他来应对田狐之兵,出师必胜!”
君王后:“好!”

李斯在临淄街头,望见载满手持长矛将士的兵车匆匆走过。
管盖威风凛凛地站在兵车上,从李斯眼前走过。
李斯大步走进荀子书斋,躬身施礼:“老师!”
望见荀子正在低头书写,没有说话。
荀子:“啊!李斯,有事吗?”
李斯:“老师!射戈叛乱,太后派管盖将军平叛,正在集结兵马,老师知道吗?”
荀子:“知道。”
李斯:“老师!你说过,目前齐国正在进行一场大变革。教导我们不要闭门读书,要关注眼前正在发生的事情,从中学到真学问。”
荀子:“是。”
李斯:“学生想跟随管盖将军出征。”
荀子想了一想:“李斯,你上过战阵吗?”
李斯:“没有。不过,这是一次好机会。”
荀子:“打仗是非常危险的事情呀!”
李斯:“学生愿意上阵历练一回。”
荀子:“你不害怕吗?”
李斯:“不敢冒风险的人难以成就大事。请老师为学生进上一言。”
荀子:“好吧!”

田狐在临淄的府门由王宫武士严密把守。
田狐在府内焦躁不安,思虑再三,最后决定必须出去。
武士挡住田狐:“哪里去?”
田狐:“进宫去!”
武士:“太后有令,只许你闭门思过,不许你走出门去!”
田狐:“我要面见太后!”
武士:“回去,且等通禀。”
田狐烦躁地:“你快一些,快一些!知道吗?”

后胜在太后宫惧怕地站在君王后面前。
君王后:“我问你,我让你追查截杀荀老夫子的事情,可有眉目吗?”
后胜:“没……没有。”
君王后:“没有?”
后胜:“是!”
君王后:“永远也不会有!”
后胜急忙跪地:“姑母!……”
君王后愤怒地:“我再问你,田狐独霸高唐,射戈在高唐反叛。你说!你是不是与他们暗中串通,一起来反对我?”
后胜:“姑母!孩儿是姑母的亲侄儿,只能效忠于姑母,绝不敢做出一点有违姑母的事情!”
君王后:“你说,在审查田狐年终上计之时,你为何杀死收藏史?”
后胜:“姑母!那是孩儿一时义愤,……”
君王后:“你一时义愤?”
后胜:“是……”
君王后:“我看你是为他杀人灭口!”
后胜:“不不!姑母!田狐对先王心怀怨愤,孩儿我难忘先王和姑母的大恩大德,我与他势不两立,怎么会为他杀人灭口呢?”
君王后伤心地:“你,你没有良心……”
后胜:“姑母!孩儿那天杀死收藏史,是我一时冲动,做错了事情,后悔不已。孩儿绝对忠心于姑母!姑母!我,我向您请罪了!你若是还不解气,你,你就杀了我吧!”跪地连连叩头。
君王后:“咳,你呀!你呀!……”
侍者进来禀报:“太后!”
君王后:“讲!”
侍者:“田狐要求面见太后!”
君王后:“如今他还敢来见我?”
侍者:“他说一定要面见太后!”
君王后:“好!让他来见!”
后胜:“姑母!田狐这个人心狠手辣,诡计多端,您可要小心呀!”
君王后:“他的外甥叛乱,我要看此时他还能说些什么?”
君王后向侍者命令:“传他晋见!”
侍者:“遵旨!”退出门去。
君王后向后胜:“你起来吧!”
后胜:“谢姑母!”

田狐由武士看守着走进君王后宫,施礼跪拜:“罪臣田狐拜见太后!”
君王后:“田狐!你的外甥造反,你还有何话要讲?”
田狐:“太后!射戈年幼无知,定然是意气用事,绝无反叛之心。田狐愿亲去济水说服射戈,令他罢兵息战。”
君王后:“你去让他罢兵?”
田狐:“对!甥儿犯罪,舅父有责。他的父母亡故,自幼在我身边长大。田狐不能眼看他走向反叛朝廷的穷途末路。请太后看在你的母亲,我的姨母面上,容许你这个不才的表兄戴罪立功。”
君王后:“哼!射戈,他是你豢养的一条狗,你去让他罢兵,谎话!你全部是谎话!”
田狐:“太后!田狐的生死尽握在您的手里,怎敢再说谎话?我田狐真心不忍眼看亲人之间相互残杀,生灵涂炭。假如太后不相信,我田狐可以立即死在您的面前!”
君王后想了一想:“好吧!无论你说得是真话还是假话,看在死去的姨母面上,就给你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。”
田狐:“谢太后!”

荀子送管盖到住所门外。
荀子:“太后让田狐随你出征,你要当心呀!”
管盖:“老夫子放心,狐狸再狡猾,我也绝不会让他得逞。”
李斯从院内走出来,韩非、陈嚣、幽兰等送出门外。
幽兰:“李师兄!打仗是要死人的,你一定要小心点!”
韩非:“幽……幽兰说得对。师弟,你要多……多保重自己。”
陈嚣:“师兄!陈嚣愿你平安回来。”
李斯一一答应着:“好,好!”
荀子:“管将军!李斯年轻,随你出征,经受一些历练,请严加管教。”
管盖:“荀老夫子!不要客气。你把你的学生给我,是对我管盖的信任,也是对我的帮助。李斯,来,上车!”
李斯回身拱手施礼:“老师!韩非师兄!幽兰师妹!陈嚣师弟!李斯去了。”
李斯上了停在门口的兵车。
管盖向众人挥手告别,战车沿稷下学宫驰道渐渐远去。

旷野。
射戈率高唐兵马与管盖所率齐国兵马两军在旷野对阵。
射戈站在对面山头高声喊叫:“对面的齐军听着!齐王昏庸,你们还为他卖得什么命?赶快投降过来,与我射戈一起闯荡江山,将来保你们加爵封侯!”
田狐在管盖营中远望射戈着急。
管盖和李斯并肩观阵,他手指对面的射戈兵马:“李先生,瞧!这个坏蛋,首先抢占了有利地形,摆开阵势,要与我决一死战。”
李斯仔细观看射戈的阵势:“是!他们在高处,我们在低处,地形对我不利。”
管盖:“哼!他射戈与我较量,还嫩了点。”
李斯:“将军意欲如何?”
管盖:“一群乌合之众。不用和他费力。我一支令下,直取他的主力,就可把他全部歼灭!”
李斯:“将军!那样会不会伤亡太大?”
管盖:“打仗还有不死人的吗?”
李斯:“……”
田狐走过来:“管将军!容罪臣说上一句好吗?……”
管盖恼怒地:“这里没有你的话!”
田狐:“是!……”退下。
李斯与管盖耳语:“将军!太后既然容他跟来,听他一言何妨?”
管盖:“李先生!你还不了解他。他是条老狗,狗嘴里吐不出象牙!”
李斯:“假如他言语有诈,岂不正好抓住了他与射戈共同谋反的把柄?”
管盖:“好!让他说。”
李斯向田狐喊话:“田狐!管将军让你说。”
田狐又走回来:“管将军!田狐请求跟随将军前来,意在戴罪立功。射戈这个娃娃,我知道他的脾性。如果将军与他死战,他会与将军拼命。那样就会两败俱伤。如果以亲情感动他,他会束手来降。”
管盖:“你什么意思?难道要我管盖认他做干儿子吗?这样的儿子,我不要。”
田狐:“将军!田狐非是这个意思。我是说,我是他的舅父,如果将军允许,我可以去说服他投降。”
管盖:“啊,你让我放你过去,是吗?”
田狐:“是!”
管盖:“妄想!放你过去,让你二人合在一起反叛朝廷吗?”
田狐急忙解释:“不不……”
管盖:“你们甥舅二人反叛朝廷,蓄谋已久。我与你同在高唐许久,你以为管盖不知道吗?你想让我放你逃跑,哼!管盖虽然粗鲁、直率,但并不愚蠢!”
田狐尴尬地:“这……,将军!……”
管盖:“滚开!”
田狐无奈退向一旁。
李斯走近管盖,耳语:“将军!李斯有一计谋。”
管盖:“你讲。”
李斯:“田狐狡猾,也可一用。”
管盖:“什么?”
李斯:“我们可以让他向射戈喊话,劝其投降。在此期间,将军暗中调遣一支人马,从山背后包围射戈,这样,……”
管盖点头:“我明白了。”
管盖回头命令:“司马金!”
司马金骑马迅速过来:“将军有何吩咐?”
管盖:“你到高唐去巡查,受尽苦难,踏遍这一带的山山水水。这一回用上了。我让你带领一支人马,独自出击,你敢吗?”
司马金勇敢地:“敢!”
管盖:“不怕死吗?”
司马金:“司马金已是九死一生!”
“好!”管盖与司马金耳语:“……”
司马金:“遵命!”迅速离开。



射戈在对面山上继续高声喊叫:“管盖!你的本领我知道,不过是一个莽汉、勇夫!要杀就杀过来吧,少爷我等着你!”
田狐远望射戈心焦。
管盖来到田狐身边:“田狐,你想戴罪立功是吗?”
田狐:“是!是!”
管盖:“我给你一个机会。”
田狐:“管将军!田狐听从您的吩咐。”
管盖:“我给你在阵前搭上一个高台,你站在高台上向射戈喊话,劝他投降。假如他听了你的话,放下武器。管盖回去在太后面前为你申报头功。”
田狐迟疑地:“这……”
管盖:“不愿意吗?那你刚才说的就全是骗人的鬼话。我回去之后,向太后禀报,就说你田狐在阵前还想与射戈一同反叛朝廷。”
田狐慌忙解释:“不不!田狐绝没有与叛军共同反叛之心。”
管盖:“那你就听我的,上台去喊!”
田狐勉强地:“好,好!”
在齐军阵前的高处,耸立起一座用木头搭起的台子。
管盖把田狐引到高台的下面:“田狐!你是个带兵的人,你知道两军阵前,生死攸关,绝无戏言。管盖有生杀之权。你登上台去,规劝射戈,无论你是否能说服他投降,我管盖回去都会为你请功。假如你不是劝降,而是鼓动他死心反叛,那你请看。”
管盖手指战车的后面。在战车后面隐藏着众多已经箭在弦上的弓箭手。
管盖:“他们随时都可以要你的命!”
田狐不寒自栗:“是是!……”
田狐浑身颤抖,爬上木架高台。田狐向射戈喊话:“射戈!射戈!”
射戈在战车上忽然听到田狐的喊声:“啊!舅父……”
田狐继续呐喊:“射戈!——”
射戈在战车上回应:“舅舅!”
田狐听到射戈的声音,泪如雨下:“甥儿!你好糊涂呀!……”
射戈也泪流满面:“舅舅!……”
田狐:“你为何不听我的话?你把军队开过济水,这是反叛,你知道吗?”
射戈:“舅舅!我不能让你再像我爹一样,被他们杀害。我要把你抢回来,拥戴你做大王,我要为我爹爹报仇!”
田狐:“快不要说这些混账话!快一些,(他回头看看台下战车后面的弓箭手)快一些……放下手中的武器,……投降!”
射戈:“不!舅舅!你怎么能这样地说话?这不是你的真心话,不是你的真心话!是他们要挟你……”
田狐急忙制止地:“孩子!不要再多说了。舅舅只说一句,不要再打,不要再打!”
射戈:“让他们放了你!否则,我要与他们决一死战,血战到底!”
田狐:“不要再打!不要再打!……”
司马金所带人马已经到达叛军所在的山背后,飞快地向上奔跑,冲向叛军。
射戈的兵士跑来报告:“将军!敌人从山后上来了!”
射戈闻声吃惊:“啊?……”
司马金站在山头大声喊叫:“叛军快投降吧!”
射戈命令:“杀!——”
射戈率领叛军杀向司马金。
两军激烈厮杀。
战鼓擂动,响遍旷野。
管盖在对面看得清楚,他指挥齐军从正面杀过去,射戈遭到两面夹击,首尾不能相顾,溃不成军。
司马金奋战射戈。他冲破叛军的阻挡,跳上射戈的战车,把射戈打翻在车下。射戈被擒。
司马金站在射戈的战车上高呼:“我们胜利了!”
李斯站在管盖的战车上,高兴地呐喊:“管将军!我们胜利了!”
齐军一片欢腾。

李斯回到稷下学宫,荀子与韩非、陈嚣、幽兰、荀夫人等出门迎接。
幽兰首先高兴地跑过来:“李师兄!胜利回来了!”
韩非与陈嚣上前拱手:“师兄回来了!”
“回来了!”李斯一一应答。望见荀子,急忙施礼跪地叩头:“老师!弟子回来了。”
荀子高兴地急忙搀起:“快起来起来!”
荀夫人:“李斯呀,没有伤着你吧?”
李斯:“谢师母挂记,我很好,没有伤着。”
幽兰:“听说你还立功了?”
李斯:“哪里哪里?不过为管盖将军出了一点智谋。”
幽兰:“能出上智谋就行,你还真的挥戈上阵哪?”

田狐带着身披枷锁的射戈,低垂着头,一步一步走进宫门。
君王后与齐王建端坐在高位上,等待田狐甥舅拜见。
田狐向君王后与齐王建跪拜:“罪臣田狐带逆子请罪!”
射戈在一旁站立,并不下跪。
君王后愤怒地:“好呀!射戈,你个混账东西,敢反叛朝廷了!”
田狐:“太后!射戈罪该万死!”
君王后:“你也罪该万死!”
“是,田狐罪该万死!”田狐回头向射戈:“跪下,向太后请罪!”
射戈不跪。
田狐怒责:“跪下!”
射戈依然不跪。
君王后气愤地:“好!你英雄!来人!”
武士应声来到。
君王后:“把他们甥舅二人推出去,斩!”
武士:“啊!”
田狐连连叩头:“太后!射戈是罪臣的外甥,也是您的外甥,难道在他临死之前您就不想听他说句话吗?”
君王后:“……”
田狐愤怒地向射戈:“奴才,你死到临头,你,你还这样执拗,快与我跪下!”
田狐一脚把射戈揣倒。射戈身带枷锁横倒在地上,他又倔强地爬起来,双眼瞪着君王后愤怒吼叫:“杀了我,赶快杀了我!我不怕死!你们杀了我,赶快杀了我!”

田单乘车奔向稷下学宫。
荀子在湖边散步。
田单过来拱手施礼:“荀老夫子!”
荀子还礼:“啊,田相国!”
田单:“老夫子!你好悠闲呀!”
荀子:“反叛平定,田相国也该悠闲了!”
田单:“咳!一天也难以悠闲呀!”
荀子:“忠于职守,勤谨为国的人,总是如此。”
田单:“重任在肩,不勤谨也要勤谨。老夫子,你知道吗?田狐带领射戈到太后那里请罪去了。”
荀子:“那田狐定然是另有所图。”
田单:“对!太后是一个非常看重情义的人。田狐是太后的表兄,射戈的母亲又是太后的表姐,我怕……”
荀子:“怕什么?”
田单:“我怕太后被亲情所动,会有什么变故。”
荀子:“他可以动之以情,你应当晓之以理。”
田单:“射戈的父亲当年因为诬陷我被先王斩杀。多年来,田狐和射戈把我视为仇敌。此时,我来说话……”
荀子:“你害怕太后认为你心中有私,是吗?”
田单:“我更害怕因为我的话,让她更加看重私情,而放过罪犯。”
荀子:“啊!你不要说了。”
田单:“那……”
荀子:“此话我来说。”
田单:“你说?”
荀子:“我说过,我要披上铠甲,与你一同上阵。”
田单敬仰地:“老夫子!您不是一个书生,您是一个勇于冲锋陷阵的士兵!”
“我是一个士兵?好!”荀子大笑:“哈哈……”
田单也大笑:“哈哈……”

射戈在君王后宫里近乎疯狂地大声喊叫:“杀了我,赶快杀了我!”
君王后气愤地:“杀了你很容易。五年前你就该死!当年你的父亲犯罪,先王降旨,抄斩满门。唯有你逃跑不知去向。到今天方才见了你的面。你早就该死!你田狐隐藏大王判定死刑的罪犯,也该死!”
田狐:“太后!微臣该死,微臣该死!”
君王后:“五年了,五年了!你个畜生,五年前你在王宫里,随意出入,任意玩耍。我作为你的姨母,喜欢你,宠爱你,娇惯你。你和你的表弟建儿是那么友好,就像是亲弟兄。可如今,你,不仅仅是一个逃犯,还是一个带领军队反叛朝廷的叛贼!”
射戈:“我恨先王那个老浑蛋,也恨你!”
君王后:“好嘛!你恨先王,还恨我?”
射戈:“我的父亲告发田单罪状,他听也罢,不听也罢,好不该把我的父亲杀死,还杀我全家。如果不是我舅舅把我隐藏起来,我早就没有命了。我既然是个已经死过的人,我还怕什么?我什么也不怕。我要闹一个天翻地覆,把田单,把你,把他——齐国大王,把所有伤害过我的人统统杀死,为我冤死的父亲母亲报仇雪恨!”
田狐制止地:“射戈!你不要说了!……”
射戈:“我要说!我要说!如今,我报不了仇,雪不了恨了,我活着还有什么用?快杀了我,快杀了我!太后!大王!曾经疼爱过我的好姨母,曾经和我一起玩耍的好兄弟!你们手中有权,掌管着我的生死,你们说话,快说话,杀了我!杀了我!杀了我吧!”说完,射戈号啕大哭:“爹呀!娘呀!你们死得冤枉呀!……”
田狐抱住射戈哭泣:“甥儿!……”
君王后与齐王建也眼含热泪。
君王后感情地:“射戈!你的母亲是我的表姐,在众多的姐妹之中,我和你的母亲最好。所以,我也最疼爱你。你长得漂亮,可爱,又会说话,很讨人喜欢。你经常厮守在我的身边。姨母我常常留下最好的东西给你吃。你和建儿相亲相爱,一起读书,一起骑马,一起游戏。五年前,为那件不幸的事情,抄斩了你家满门,你的母亲无端丧生,我暗中也心伤流泪。可那是先王的旨意,没有办法呀!我早知道你还活着,因为爱怜你,才没有追究。我知道你很委屈,我想,有一天,有机会能把你宣进宫来,免去你的罪过,再让你继承你父亲的爵位。可是没有想到,万万没有想到呀!我们是这样地见面了!”
君王后失声哭泣。
齐王建解劝地:“母后!……”
君王后:“射戈,如今你反叛朝廷,又一次犯下死罪……”
射戈也哭泣流泪:“姨母!……”
齐王建:“母后保重!”
射戈大声喊叫着:“姨母!……”
君王后悲伤地:“咳!苦呀!人生在世,为何这样的苦呀?亲人不能和睦相处,亲人要生出重重怨恨,亲人要杀死亲人,亲人要生离死别……”
射戈继续大声地喊叫哭泣:“姨母!……孩儿我不会忘记你的恩情。我犯下的是死罪,你,你杀了我,快杀了我吧!……”
田狐:“太后!……”
射戈:“姨母!我有罪!你杀了我,我求求你,快杀了我吧!……”
君王后决心地:“给射戈去刑!”
齐王建吃惊地:“……”
田狐、射戈突然感激、不知所措地:“……”
君王后:“给他去刑!”
宫人为射戈解去枷锁。
田狐小声地对射戈说:“快去向你姨母乞求宽恕罪过。”
射戈迟疑地:“姨母!……”
田狐:“快去!”
射戈急忙扑向君王后:“姨母!我错了,甥儿求求你,宽恕我吧!……”
君王后抱住射戈哭泣:“甥儿!……”



荀子在宫门外下车,向内宫走去。
宫人禀报:“禀太后!荀老夫子在宫门候见。”
君王后急忙把眼泪擦干:“啊,有请!”
田狐、射戈心藏仇恨地退后。
荀子走进宫来:“荀况拜见太后与大王!”
君王后:“荀老夫子,请坐!”
荀子看了看四周:“太后!荀况来得好像不是时候。”
君王后:“不,你来得正好,我正要找你。”
荀子:“太后找荀况何事?”
君王后:“本宫遇到了难处,想请你排解排解。”
荀子:“啊!……”
田狐:“太后!田狐与射戈告退。”
“不,你们在,一起听。”君王后向荀子:“当年射戈的父亲告发田单谋反,先王以诬陷罪抄斩了他们全家,伤了他的心。这次,射戈带兵越过济水,要杀进临淄城,并不是要谋反,不过是想出一口气。”
荀子:“啊!……”
君王后:“射戈是本宫的外甥。看见他,就想起死去的表姐,让我心痛难忍。她们全家尽被抄斩,只剩下射戈一个人。咳!可怜,可怜呀!你说怎么处置他好呢?哀家很难呀……”
荀子:“啊……”
君王后:“本宫知道,射戈如今犯了死罪。可是,射戈原本是个很好的孩子,我从小就疼爱他。如今让我传旨斩杀他,于心不忍呀!”
荀子:“太后!你想如何处置呢?”
君王后:“我想赦免他,可是……,您看合适吗?”
荀子:“太后!亲人,亲情,如同手足,如同骨肉。生离死别,性命攸关,怎么能不让人生出恻隐之心呢?”
君王后:“荀老夫子!本宫心中错乱,没有了主意。请您给拿个主张吧?”
荀子:“是呀!一边是骨肉,一边是国法;一边是亲情,一边是礼义,究竟应当如何呢?”
君王后:“老夫子!您说吧,我信赖您,听您的。”
荀子:“太后!一个人很难活到一百岁,而国家却有千年。为什么呢?因为援用了具有千年历史的、可以信赖的一贯的原则。朝廷更迭,一废一兴,世事变迁,但是,只要能够运用这个一贯的原则去适应这些变化,就能够条理贯通,不至于出现混乱。因为无论世事如何变迁,这个一贯原则的基本内容是永远不会失效的。社会出现混乱,就是因为运用这个一贯的原则出了差错。社会安定,就是因为把这个一贯的原则运用得恰当。因此,根据这个一贯的原则来衡量,正确的,就可以去做。偏离了的,就不要做。”
君王后:“啊!您说,如今本宫怎么做就不偏离这个原则呢?”
荀子:“涉水过河,如果水的深浅标志不明,就要沉没到水里去。治理国家,就应当把这个一贯的原则树为明确的标志。如果这个标志不明显,许多人就要跌进水中,国家就会混乱。这个一贯原则的标志是什么呢?这个标志就是礼义与法度。废弃了礼义和法度,就是暗无天日的世界。暗无天日的世界,那就是天下大乱。齐国这几年之所以出现混乱,就是礼法不明。表明礼法,惩恶扬善,不以私情而混乱法度,这就是大道正理。”
君王后:“荀老夫子!你是让我依法行事?……”
荀子:“有句话叫做,从道不从君,从义不从父。”
君王后:“啊!……”
荀子:“明赏罚就是明是非,明善恶。正国法就是正美丑,正礼义。”
君王后:“射戈难道真的不能宽恕吗?”
荀子坚定地:“不能。只能够,杀无赦!”
射戈专心地听着荀子的谈论,此时,猛然愤怒地举起身边的巨大铜兽,向荀子的背后砸去:“诶!……”
荀子闻声昂然扭转身来,用威严的目光注视着射戈。
君王后喝令射戈:“住手!”
田狐也大声喊叫:“射戈!……”
射戈把举起的双手停在空中。
荀子大义凛然地注视着射戈,斩钉截铁地怒斥:“你仇恨我是吗?你要砸死我。你以为这样,就会挽救你的性命,而让我惧怕退缩是吗?我告诉你,像你这样反叛朝廷的乱臣贼子,荀况我就是要说,应当杀勿赦!杀勿赦!不杀你,便没有正义;不杀你,便没有是非;不杀你,便没有礼义;不杀你,便没有王法,便没有国家!”
射戈被荀子的威严所惧,突然把铜兽砸在自己的头上,鲜血流淌,倒地而死。
田狐急忙扑过去,抱住射戈痛哭:“射戈,甥儿!……”
荀子余怒未息地:“哼!……”
君王后厉声地:“把他拖下去!”
宫人把射戈的尸体拖出宫去。
荀子:“太后!严格尊重礼义和法规,国家才会有大治,有和谐。因此,任何人也不能凌驾于礼法之上、超越于礼法之外。这样,百姓就会像亲近父母一样亲近君王。君臣上下、贵贱长幼、以至于普通百姓,都把这个作为崇高的原则。农民分田耕作,商人分货贩卖,工匠分事而做,士大夫分职而尽责,诸侯分土而守,三公总揽朝政大事,天子就可以做到拱手而治了。对内对外,对近对远,莫不如此,天下就没有不平均的,没有不和谐的,没有不能治理的,这是百王之所同,礼法之要领呀!”
“好!”君王后严厉地:“田狐!”
田狐萎缩地:“太后!”
君王后:“你身为朝廷都大夫,谎报年终上计,伪造灾情,不交赋税,私自扩大封地,暗中私养兵马,隐藏大王钦定的死刑罪犯,与射戈同谋反叛朝廷,罪恶累累,……”
田狐:“太后饶命!”

后胜悄悄来到宫门外,问宫人:“太后可在宫中?”
宫人:“正在审理高唐叛贼。”
后胜:“啊……”急忙退去。

君王后转身问荀子:“荀老夫子!请您说,像田狐这样的罪过,应当如何处置?”
荀子:“国家的大法已经公布,官吏严重失职者要处死,违反礼法者要囚禁,有分裂行为者必须歼灭。”
君王后:“田狐,你听到了吗?你的罪过,哪一条也是死罪。”
田狐乞求地:“太后!……”
君王后:“来人!将田狐斩首示众!”
武士:“啊!”
田狐疯狂地站起,在厅堂大声喊叫:“我后悔!我后悔呀!”
君王后:“你后悔的什么?”
田狐愤怒地手指荀子:“荀况!五年前,是你的话让先王决心杀掉射戈的父亲,抄斩他的满门。今天又是你,让太后决心斩杀他的亲外甥,要我田狐的性命。我后悔,没有在你荀况回来之前杀死你!我后悔,没有听射戈的话,及早把我的军队开进临淄,把你们统统杀死,由我田狐做齐国大王!”
君王后愤怒地:“你个蓄谋已久的叛贼,推出去,斩!”
武士上前抓住田狐。
田狐喊叫:“我后悔!我后悔!……”
武士把田狐拉出宫门。
君王后颇有感触地:“荀老夫子!荀老夫子!今日若非您的教导,本宫险为亲情所动,赦免了这两个恶贯满盈的叛贼。”
荀子:“太后!革新朝政,既要惩罚有罪,还应当奖赏有功。”
君王后:“好!建儿,你看哪个人应当奖赏?”
齐王建:“此次平叛之中,有功之人很多。”
君王后:“最应当奖赏的是哪个?”
齐王建:“最应奖赏的,当是司马金。”
君王后:“荀老夫子,您看呢?”
荀子:“大王所见正是。”
君王后:“他不过是管盖的一名护卫呀!”
荀子:“太后!任用贤才,奖赏有功,不应有贵贱之分。此次平叛,司马金功勋昭著,应当重赏!”
君王后:“奖赏他什么呢?黄金?”
荀子:“不够。”
君王后:“锦帛?”
荀子:“太轻。”
君王后:“奖赏他个官职吗?”
荀子:“司马金在艰难困苦之中不辱使命,查清田狐罪恶;在战场的生死关头敢于冲锋在前,力擒叛贼射戈。他为革新朝政、平息叛乱,立下大功,有勇有谋,是一位不可多得的贤良之才,应当破格任用。”
君王后:“好,宣司马金!”
司马金快步进宫:“管盖将军帐下护卫司马金拜见太后与大王!”
君王后欣赏地:“司马金,你很年轻呀!”
司马金:“小人自幼受君王厚恩。”
君王后:“啊,你还很会说话。司马金,你平叛有功,本宫要奖赏你。”
司马金:“太后!司马金为国效劳,理所应当。”
君王后:“你巡查高唐,九死一生。那天,假如不是你突然回来,本宫就没有惩治田狐的证据。如今,田狐伏法,高唐又是本宫的高唐了。念你为国立下奇功,本宫命你做高唐都大夫,将高唐三万之兵与田狐私养兵丁一概交你掌管!”
司马金:“谢太后与大王厚恩!”
荀子:“太后!晋升司马金,不拘一格选用人才,乃是齐国革新朝政的一件大事,应当昭然天下,筑台拜将!”
君王后:“好!建儿,传旨,在临淄郊外筑起高台,择定吉日,你亲去为司马金登台拜将!”
齐王建:“儿遵命!”

临淄街头。
威严的武士分开拥挤的人群,田狐被关在木笼里,押赴刑场斩首。
后胜乘车迎面而来。望见行刑的车子,急忙闪在一旁。他从车窗里伸出头来观看田狐。
田狐在木笼里偶然扭头,看见了后胜,气愤地:“你个狗东西!老子死了,你还活着!后胜,你不得好死!”
后胜急忙将头缩回车内,心中忐忑不安。
田狐在木笼里突然哈哈大笑:“哈哈……!荀况!你要杀我,今日我死了,还有要杀你的人,你的日子不会好过的,我在死神那边等你!”

阳光明媚,广阔的郊野,将台高筑,彩色仪仗林立,鼓乐齐鸣。
齐王建乘车来到将台下面。
荀子、田单、管盖、文武百官与稷下学士齐聚台下。
司马金身穿崭新的铠甲,腰挎精致的宝剑,容光焕发,由兵士护卫下了轩车,首先走到荀子面前,向荀子跪拜:“荀老夫子!”
荀子:“啊!司马将军!请起请起!”
司马金并未起身,再次叩头:“荀老夫子!司马金乃一无名小卒,今日拜将,全凭荀老夫子举荐,末将终生难忘!”
荀子搀起司马金:“司马将军!你年轻有为,有勇有谋,堪称奇才,老夫愿你日后为国尽展芳华!”
司马金:“谢荀老夫子!”
荀子:“请登台吧!”
司马金又走到管盖面前,施礼跪拜:“司马金感谢管将军栽培!”
管盖急忙搀起司马金:“哎!不用谢我。这是大王的恩典,荀老夫子倡导革新朝政,你小子才有今天!”
田单:“管将军!你的士兵做了将军,你不嫉妒吗?”
管盖:“我希望我帐下的士兵都作将军!”
田单大笑:“哈哈!好!好!司马将军!请登台吧!”
司马金向众人拱手施礼,健步登上新筑起的将台。
傧相高声呼喊:“吉星高照,国运荣昌,革故鼎新,大王拜将!”
齐王建整理衣冠,健步走向将台,一步一步登上台阶。
太史敫在一旁气愤地:“荒唐!荒唐!”
后胜与太史敫耳语:“管盖的护卫,不过一名卑贱小卒,竟然成了将军,贵人!简直是笑话。”
几位元老聚集在太史敫身边:“太史公!鸡毛上了天,公鸡能下蛋,这就是荀况要革新的朝政?”
后胜:“各位元老!斩杀田狐,那是杀一儆百。荀况下面还有文章!”
几位元老:“他还要怎么样?……”
后胜:“以后怕要轮上你们了!”
几位元老吃惊地:“啊?!……”
齐王建登上将台,面向司马金:“司马金将军!您为国平灭反叛,功勋昭著。而今,荣受高唐都大夫,重任在肩。朕望你为社稷再建功勋, 请受朕一拜!”
司马金谦恭地:“陛下!微臣所为,乃些许小事,怎敢受君王参拜?请陛下不要拜了。”
齐王建面向台下大声讲话:“荀老夫子谏言,惩罚有罪,奖赏有功,不拘一格选用人才。今日,朕登台拜将,借此昭示天下。日后齐国将继续革新朝政,走强国之路!”
齐王建郑重施礼拱手:“司马金将军!请上受朕大礼参拜!”跪地向司马金叩头。
太史敫愤然拂袖而去。
几位元老也愤然而去。
车轮飞转。太史敫和几位元老的轩车一同离开正在进行拜将礼仪的人群。
荀子问田单:“田相国!今日大王登台拜将,你可作何想?”
田单:“这是老夫子举荐贤才之大成功!”
荀子:“非也,非也!”
田单:“老夫子!……”
荀子:“我在想,有人会哭,有人会恨!”
田单:“啊,……”
荀子:“田狐死了,田狐的阴魂不散。你不认为那个为掩盖田狐罪过而杀死收藏史的人,将会步其后尘,故伎重演吗?”
田单认真地点头:“那是太后的至亲,是太后最相信的一个人,也是一个更为阴险可怕的人!”
荀子:“你是相国,要警惕呀!”
田单:“老夫子!你也应当小心此人。”
荀子另有所思地:“啊,田相国,近日秦国与赵国在长平的战事有什么消息吗?”
田单:“长平与我齐国有千里之遥,老夫子为何突然关心起长平的战事?”
荀子:“不,长平与齐国并不遥远。这场战争不仅仅关乎秦赵两国,也关乎齐国,甚至于还要关乎所有的国家。”



在秦国的祈年宫,相邦范雎向秦昭王禀报:“启禀陛下!我军在长平分割包围了赵国的四十余万兵马,赵军运送粮草的道路已经断绝。”
秦昭王高兴地:“哈哈!好,好!白起将军指挥有方。立即传旨,征调河内十五岁以上的男丁到长平战场去,阻挡赵国的援军和粮草,叫赵国的四十余万兵马全部饿死在长平!”
范雎:“臣遵旨!”欲走。
秦昭王:“等等!”
范雎:“陛下!……”
秦昭王:“朕要亲自到河内去。”
范睢不解地:“陛下?……”
秦昭王:“朕要给参战的百姓每人进爵一级。”
秦昭王昂首阔步,走下丹墀。
秦昭王在众多卫士的护卫下,威风凛凛来到河内。
秦昭王走下轩车,登上高高的土台。台下的百姓黑压压一片,拥挤着向台上观看。
范雎在台上向百姓高声呼喊:“河内的百姓们!大王亲自来到了河内,这是河内百姓的福气。你们静听大王宣旨!”
百姓听说大王到来,争抢着向前拥挤看大王:“啊!大王来了!大王来了!……”
秦昭王:“河内的百姓们!我大秦国在长平打了一个大胜仗,赵国的军队就要完了!”
百姓欢呼:“啊!……”
秦昭王:“朕命令,河内十五岁以上的男丁都要到长平战场去,阻挡赵国的援军。凡不到长平参战者,以违抗王命论处。凡到长平参战者,朕每人给你们晋爵一级!”
众百姓吃惊地:“啊!——”
秦昭王:“按照秦国的祖制,进爵一级,就可以得田一百亩;若是想做官,可以当薪俸五十担的官。”
百姓欢喜地呼喊:“啊!——”
在百姓的欢呼声中,秦昭王与范睢耳语:“相邦!朕有一个担忧呀!”
范睢:“民心沸腾,胜利在望,陛下还担忧什么呢?”
秦昭王:“朕担忧赵国到齐国去乞求救援。”
范睢:“啊?”
秦昭王:“假如赵国到齐国去乞求救援,你说,齐国会援救赵国吗?”
范睢:“不好说。”
秦昭王:“齐国假如不援助赵国,此战我必胜无疑。”
范睢:“对!”
秦昭王:“假如齐国和赵国亲近,援救赵国呢?”
范睢:“我们的仗就不好打了。”
秦昭王:“那我们就会前功尽弃,只好退兵。”
范睢点头。
秦昭王果决地:“相邦,你立即派使臣到齐国去,要用尽一切办法,阻止齐国援救赵国!”
范睢:“臣遵旨!”

赵国都城邯郸的西北是赵王的苑囿,这里丛台耸立,楼阁比邻,楼下有湖水映照,名曰照眉池。刚满三十岁的赵孝成王在照眉池岸边饮酒,兴致地观看他最喜欢的蓉妃在湖中游泳戏水。
蓉妃在水中尖声细语地叫喊:“陛下!我这样游水好看吗?”她仰面朝天,用美丽的双脚拍打着水面,双手伸展开来,身子轻松地向赵孝成王所在的方向划去。
赵孝成王欣赏着她姣好的身姿,赞美地:“好!好得很!”
蓉妃得意地爬上岸来:“陛下!妾妃果真游得好吗?”
赵孝成王:“好,果真的好!”
蓉妃:“你说得可是真话?”
赵孝成王:“唔,朕面对我心爱的蓉妃岂能戏言?”
蓉妃撒娇地:“嗯。假话!”
赵孝成王:“哎!真话。”
蓉妃:“假话!”
赵孝成王:“真话!”
蓉妃高兴地:“真话,我就再游给你看。”立即又跳下水去。
赵孝成王观看着蓉妃游泳的美丽姿态,赞羡不已:“太美了!太美了!”
宫人慌张跑来:“陛下,陛下!”
赵孝成王生气地:“何事如此惊慌?”
宫人:“长平紧急军情禀报……”
赵孝成王:“念!”
宫人念竹简:“我军在长平与秦军决战,将士作战勇猛,奋勇杀敌。但,秦军狡猾,竟然从我军背后出兵,截断我军粮道。”
赵孝成王吃惊:“什么?”
宫人:“秦军截断了我军的粮道。”
赵孝成王着急地:“这……,这如何了得?……”
又一个宫人跑来禀报:“启禀陛下!”
赵孝成王:“讲!”
宫人:“一支秦军突然从我长平大军中间插来,将我赵军截成两段,使得我军首尾不能相顾。”
赵孝成王气愤地:“咳呀!秦军真乃狡猾,真乃狡猾……”
蓉妃跑上岸来:“陛下!怎么啦?为何生这么大的气?”
赵孝成王没有理睬她,向宫人:“快传临武君来见!”
宫人:“遵旨!”急退去。
第三个宫人再次跑来:“禀报陛下!长平十万火急,请求运送粮草,否则四十万军队就会全军覆没……”
赵孝成王打断宫人的禀报:“不要说了!”
宫人怯懦地:“是……”
远处宫人宣呼:“临武君到!——”
临武君快步赶来,向赵孝成王跪拜:“微臣拜见陛下!”
赵孝成王急切地:“临武君!……”
临武君:“陛下!”
赵孝成王:“请起,请起。”他双手搀起临武君。
临武君:“陛下紧急召见微臣,不知有何要事?”
赵孝成王:“临武君,长平的军情你可晓知吗?”
临武君:“微臣略知一二。”
赵孝成王为难地:“咳,不好呀!实在是不好呀!”
临武君:“陛下,以微臣看来,当初本不该从长平撤下廉颇老将军,改换赵括为将。……”
赵孝成王:“咳!当初……,莫提当初了。事已至此,最为紧要的是想办法为长平运送粮草。那里有朕的四十五万大军呀!临武君,你是朕信赖的重臣,在此紧急关头,你要替朕分忧呀!”
临武君:“陛下!我军与秦军在长平已对垒两年之久,如今国库空虚,再无粮草可送。”
赵孝成王:“正因如此,朕才唤你来解此危难呀!”
临武君:“陛下!救兵如救火。要救长平,只有外借粮草。”
赵孝成王:“在此紧要关头,向谁去借呢?”
临武君:“齐国近年少有战事,列国驰名大儒荀况荀老夫子在齐国力主革新朝政,国中富足,可向齐国求救。”
赵孝成王:“他们能借给我们吗?”
临武君:“齐国与我赵国国土相连,生死相依。如果从大局着眼,他们应当借助。”
赵孝成王:“千里迢迢,可派谁去呢?”
临武君:“事关重大,微臣愿为陛下分忧,出使齐国。”
赵孝成王感动地:“临武君!临危请命,难得难得!”
临武君郑重地:“国难当头,为臣者理应为国效力!”
赵孝成王:“好,朕诚心感谢你!盼望你能借得齐国粮草,为我长平大军解除危难。回国后朕为你加职进爵!”
临武君:“臣绝不辱使命!”
临武君身负使命乘车急驶齐国。
大道上,一辆豪华的马车驰来,车窗帷幔里坐的是秦国使臣,也是奔向齐国。

齐王宫门外,宫人高呼:“赵国使臣临武君晋见!”
  临武君走进殿内。田单、管盖、后胜等在两旁站立。临武君向齐王建跪拜:“赵国使臣奉命参见齐王陛下!”
  齐王建:“平身!”
  临武君:“谢陛下。”
  齐王建:“临武君匆匆出使我齐国,有何要事吗?”
  临武君:“启禀齐王陛下!秦军凶恶,欲吞并我长平。近日又征调河内十五岁以上男子,倾巢出动,将我赵国四十余万大军团团围困,使我军粮草断绝。鄙人作为赵国使臣,奉命出使贵国,乞求陛下念齐赵两国多年乃友好邻邦,调运粮草,去往长平援救。”
  “此事么……”齐王建从座位上站起来,想了想说:“临武君,你暂且在馆舍住下,容我们商议商议。”
  临武君急切地:“陛下!我赵国四十余万大军无粮无草,危在旦夕。齐国如能解我燃眉之急,我赵国君民将永世不忘齐王陛下恩德。得胜之后我赵国大王定然登门致谢,并以双倍粮草奉还。”
齐王建:“临武君,我知你心中急切。五日内回复你,可以吧?”
临武君:“好!”
齐王建:“来人!”
  宫人:“在!”
  齐王建:“将赵国使臣送馆舍好生款待!”
宫人:“是!”
临武君退出王宫。
齐王建向众臣:“赵国使臣来祈求粮草援救,你们以为如何?”
  田单:“陛下!赵国处于齐国和秦国之间,是齐国的屏障,唇亡则齿寒。假如今天秦国灭亡了赵国,明天我齐国就直接受到秦国的威胁。如今赵国四十余万大军被秦军围困,我们应该全力援救。”
后胜:“陛下!以后胜之见,倘若援救赵国,定会得罪秦国。岂不等于引火烧身吗?我齐国绝不能自寻烦恼。”
  管盖不满地:“陛下!解人危难,救人生死,乃是天经地义,何惧引火烧身!”
另一大夫:“陛下,我们齐国虽说依仗先王和陛下洪福,近些年风调雨顺,然而,若向赵国送上数十万担粮草,将会损伤我齐国国力。以微臣之见,做事还是自家安宁者好!”
管盖:“陛下!见死不救,贪图安逸,乃是懦夫之言,不可听信。援助赵国,就像用水去浇将要烧干的锅一样紧急,绝不能有丝毫犹豫!”
后胜:“陛下!……”
另一大夫:“陛下!……”
  齐王建早已不耐烦了,站起身来:“好了,不议了!”说完走出宫去。
几位大臣面面相觑。



君王后宫。
宫人宣呼:“秦国使臣晋见!”
  秦国使臣进入殿中,双手捧着一个精制的托盘,上面放着闪闪发光的玉连环,跪地叩头:“太后!秦国与齐国的国土相距遥远,但友谊常在,心心相连。秦王陛下一向敬重齐国太后。鄙人奉秦王之命,特意从数千里之外携带国宝玉连环,来到齐国都城,赠送于太后!”
  君王后:“呈上来!”
  秦国使臣没有立即把玉连环交与来取的宫人:“太后,这玉连环是用上等美玉雕刻而成,三只玉环,环环相套,无缝无隙。齐国有许多具有聪明才智的人,不知道可能够把这三只玉环分解得开吗?”
  君王后:“呈来我看!”
  宫人从秦国使臣手中接过玉连环,交君王后。君王后接过来,反复观看这件由三个玉环套成一体的玉连环,而后向宫人说:“给丞相看看,能分解得开吗?”
宫人将玉连环交田单,田单反复看了看,摇头:“臣无法分解。”
君王后:“管盖将军呢?”
管盖接过来仔细观看,摇头:“很难。”
君王后向众臣:“你们都看看,哪个能分解得开?”
后胜:“这点小玩意儿有什么难分解的,让我来看看!”他接过玉连环,反复摆弄,都没有办法把它们分解开:“哎呀!这三个小玩意儿还真是啊,一个连一个套在一起,既然能套在一起,就应当能解开。这应该不难呀?应该不难呀?怎么就分解不开呢?”他对身边的大夫说:“哎,你的本领大,学问高,你看看。”将玉连环硬塞到那人手中。那个大夫无奈接过,看了看,也摇头,急忙传给下一个。
玉连环在群臣的手中传递,一个个摇头叹息,无人可以分解。
  君王后向齐王建说:“建儿,你看看。”
  宫人将玉连环呈给齐王建。齐王建仔细看这三个环套环的玩意儿:“母后,这件宝物果不平凡。选玉精良,做工美妙。三环连成一体,一环套着一环,若想分解开它,的确不易呀!”
  君王后拿过来,微微一笑:“哈哈,你们呀!这点儿小事儿就难得住了吗?取锤子来。”
宫人送上铁锤,君王后接过锤子用力向中间的玉环猛然一击,中间的玉环碎了,三环皆开,众人吃惊。
君王后正色道:“秦国使臣,回去禀告你们秦国大王,告诉他,他送来的珍宝玉连环,本宫我把它分解开了!”
  秦国使臣惊愕:“这……”
君王后气愤地:“你们秦国简直欺人太甚!这玉连环是做什么用的?是两家结亲才赠送的。你们秦王那个糟老头子送玉连环给我,他想做什么?不明明别有用心,欺侮我一个寡居的女人吗?他的后宫里美女三千,难道还想要与本宫联袂成亲吗?”
秦国使臣:“不不,不是!……”
君王后:“不是?……我听说你们的宣老太后在世的时候,执掌着秦国的朝政,脾气很大,谁也不敢有所违拗。我告诉你,我和你们宣太后的脾气一样,你们秦国若是想欺辱我齐国,让本宫不高兴,妄想!”
秦国使臣:“太后!……”
君王后;“好了!你们大王让你来,不就是想告诉我们齐国,不要援助赵国吗?你回去,告诉你们秦国的大王,援助赵国与不援助赵国,是我们齐国的事,用不着他费心。你走吧!”
秦国使臣无奈地:“是!”退出殿去。
君王后气愤地:“欺人太甚!退朝。”
众臣子以赞许的目光看着君王后离去。

临淄街市繁华,店辅、酒肆、歌楼林立,车水马龙,夜晚灯火如昼。
梦杞失意地一人在大街行走。抬头突然望见好像是秀女从身边走过。他紧走几步,认出秀女:“秀女?”
秀女惊喜:“啊!梦老爷……”
梦杞:“你到哪里去?”
秀女:“官伎馆封了,我在歌楼里唱歌。”
梦杞:“在哪个歌楼?我找你找了好久。”
秀女:“就在前面。”
梦杞:“我去听听行吗?”
秀女:“啊呀!那我可是求之不得。”
梦杞随秀女走去。

在后胜府里,秦国使臣正在与后胜进行着秘密交易。
秦国使臣手捧一件皮裘,对后胜说:“后大夫!这是我们秦王责令王宫中的能工巧匠,精选上等的皮毛,特制的一件皮裘,请笑纳。”
后胜:“这……,初次见面,就收你如此贵重的礼物……”
秦国使臣:“你我交个朋友,以后我有事也好求你。”
后胜:“那好,咱们就交上一个朋友。既然是朋友,我就不客气啦!”将皮裘珍爱地收下。
秦国使臣:“你们齐国太后的脾气很大呀!”
后胜:“是啊,是啊!我告诉你。我们齐国的先王去世三年了,我姑母一直寡居。一个寡居的女人,最怕的是谈婚姻。这次你怎么献个玉连环来呢?失策呀!”
秦国使臣:“是的,是的。”
后胜:“我再告诉你,我们齐国与别的国家不同。我们国家主事的不是大王,是太后。”
“啊……”秦国使臣:“后大夫,如今秦国与赵国在长平战事正急。我给太后献上玉连环,原本是想表示秦国和齐国要紧密联合在一起。谁知道……,咳!失策,失策!哎,后大夫!你我既是朋友,就要帮我一把,千万不可让太后发兵去援助赵国呀!那样对于齐国会十分不利的。”
后胜:“我明白。你放心,我是太后的亲侄子,我姑母非常信任我。齐国援助不援助赵国的事情,我会为你们秦国说话的。”
秦国使臣:“好,好!这才是好朋友!

烛光下,君王后在宫内依然想着秦国献玉连环的事情,心中不悦。
宫女为君王后送来晚餐。
宫人:“请太后用餐!”
君王后来到几案前坐下,心中仍然想着玉连环的事情。
她看见宫女双手捧着的晚餐托盘,好像是秦国使臣双手捧着的玉连环,耳中听到的是秦国使臣敬献玉连环的声音。
君王后无心用饭,把筷子一摔起身走了。

后胜府里,秦国使臣与后胜的密谈进一步深入:“后大夫!你能替我想一个疏通太后的办法吗?”
“要我出主意嘛!……”后胜突然想起地:“我给你推荐一个人。”
秦国使臣:“谁?”
后胜:“我齐国稷下学宫中原来的祭酒。”
秦国使臣:“哪个?”
后胜:“梦杞!”
秦国使臣:“他能做什么?”
后胜:“他能帮你。”
秦国使臣:“一个稷下先生,又不是祭酒了,……”
后胜:“你莫小看此人,在荀况从你们秦国回来之前,他能够做祭酒,那是我齐国太后亲自举荐的!”
秦国使臣:“啊……”

歌楼里。
秀女唱着软绵绵的情歌:
  朱唇轻启向君笑,
  明眸如水把君瞟。
  心爱的人儿莫错过,
今夕是良宵……
梦杞专心注目观看秀女唱情歌。
秦国使臣悄悄走进歌楼,目光在寻找着什么。

临武君在荀子住所门外下车,进入院内。
荀子走出书斋,拱手施礼相迎:“临武君!”
临武君跪地叩头:“拜见荀老夫子!”
荀子急忙搀扶:“啊,请起请起!”

在荀子书斋内,荀子与临武君对坐。
临武君:“荀老夫子!鄙人作为赵国的使臣来齐国请求援救。您是赵国人,还要请您鼎力相助呀!”说着,随从人员把礼品呈上来。
临武君:“不成敬意,请老夫子笑纳!”
荀子严肃地:“临武君!请把这些拿回去。荀况不用!”
临武君尴尬地:“这……”
荀子:“援助赵国,既是道义,也是齐国之利益选择。荀况不会因为我是赵国人就说好话,也不会因为你不送礼物就说坏话。”
临武君:“是是!”
荀子:“荀况我会在适当的时机讲出我的主张。”
临武君谨慎地:“好,好!”

君王后回到寝宫里,宽衣躺下,心中烦躁,那只玉连环又呈现在她的眼前。
她想那函谷关外的秦国欺人太甚。玉连环是做什么用的?是两家结亲才赠送的。秦王那个糟老头子送玉连环给我,他想做什么?不明明别有用心,要欺侮我一个寡居的女人吗?他的后宫里美女三千,难道还想要与哀家联袂成亲吗?
她想起荀子的话,“作为一个万乘之国,其威强之所以能够建立,其名声之所以能够美好,其敌人之所以能够屈服,国家之所以太平或危殆,裁决只在其本身,而不在于别人。
“将自己的国家作为王者之所,也就可以成王。将自己的国家作为危殆、灭亡之所,也就会危殆、灭亡。一切都在人为。”
君王后突然有所悟:“好一个一切全在人为。”她起身高声呼唤:“来人!”
宫人:“侍奉太后!”
君王后:“请荀老夫子进宫!”



荀子正在书斋秉烛夜读。
幽兰进来:“爹!太后派人来,请你进宫。”
荀子:“好!”
荀子立即合上书简出门。
宫人引荀子进入内宫。君王后迎出门来:“老夫子!”
荀子:“荀况拜见太后!”
君王后:“快请坐。”
荀子:“太后,如此晚了,唤荀况来有何事吩咐?”
君王后:“老夫子!本宫睡不着呀!”
荀子:“是为援助赵国的事吗?”
君王后:“是呀!赵国派使臣来乞求援助,秦国派使臣来羞辱哀家。这件事情像一块坚硬的石头压在本宫的心上。咳!究竟应该如何呢?”
荀子:“以荀况看来,太后不必过多忧虑。”
君王后:“老夫子!你有什么好主意吗?”
荀子:“太后莫把它看作一块坚硬的石头,且把它看作一支箭。”
君王后不解地:“一支箭?”
荀子:“对!这支箭既可以射中秦国,也可以射中齐国的狂妄奸邪之徒。”
君王后兴奋地:“啊?……”
荀子的话让君王后不解,她询问荀子:“老夫子!请您细说一下好吗?”
荀子:“秦国进攻赵国长平,存吞并天下之心。赵国保卫长平,乃是正义之战。如今,齐国平定射戈叛乱,剪除叛臣高唐都大夫田狐,震惊朝野。曾经与朝廷对抗的狂妄之臣心存忐忑,革新朝政之举必须趁势推进。太后可借用援助赵国之名,收缴各都县与公爵封地中私养之兵,和库存粮草,增强朝廷威力。这样,既可伸张正义,令秦国生畏;又可推进朝政革新,削弱都县不规之臣。太后,这岂不是扬名于外,整肃于内,一箭双雕的好事吗?”
君王后:“老夫子!假如他们不肯交出私养之兵和手中粮草呢?”
荀子:“无须荀况多言,太后自有办法。”
君王后:“我可以像对待田狐一样,以不遵王命之罪,罢其官,削其爵,抄斩他的满门!”
荀子:“这正是太后您多年所期盼的。”        
君王后:“老夫子!你的主意很好。不过……”
荀子:“不过什么?”
君王后:“咳,这件事情非同一般,不易呀!按照先王的规矩,援助赵国这种关乎国家命运的大事,要经过朝中的元老廷议,那些元老们会同意吗?……”

秦国使臣在歌楼内徘徊,不时观察着梦杞。
梦杞痴痴地坐在歌楼一角,被秀女诱人的情态和缠绵的歌声所迷恋。
秦国使臣慢慢靠近梦杞坐下。待到一曲终了,梦杞还在忘情地盯着下场的秀女,秦国使臣用肘子轻轻撞了一下梦杞。
  梦杞清醒过来,回头看秦国使臣。秦国使臣诡谲地一笑:“怎么样,想与她坐一会儿吗?”
  梦杞不知如何回答。
  秦国使臣不容置疑地:“交个朋友,我在临淄有大买卖,一切花费我包下。”不等梦杞回答,起身就走。
  梦杞迟疑了一下,随秦国使臣而去。
  秦国使臣引梦杞进入歌楼华丽的房间。秀女走过来施礼:“侍奉先生!”
  秦国使臣指着梦杞对秀女说:“这位先生迷上了你,想跟你坐一会儿。”
  梦杞忙辨解:“啊,是被你唱的歌儿迷住了。”
  秦国使臣打着哈哈:“歌儿是人唱的,还是被人迷住了,哈哈哈哈!”
  秀女:“两位先生真会说笑话。”
  秦国使臣招手:“来,坐在这位先生身边,让他好好看看你!”
  秀女忸怩地走过来:“拜见先生!”轻轻地依偎在梦杞身旁。
  秦国使臣从身上取出一锭金子,放在几案上:“我有事要出去一下,你们先坐着。”
  梦杞忙起身说:“哎,你不要走……”
秦国使臣:“梦杞先生,我们是老朋友了,客气什么,明日再会。”说完转身出去。
  秀女拉住梦杞的手,问:“你们是老朋友?”
  梦杞违心地:“啊,是,是……”
  秀女:“那还客气什么?他给的金子和你给的金子是一样的。”说着就为梦杞解衣服的带子。
  梦杞木然地坐着,依然想着那个秦国使臣。秀女停下手问:“怎么,今天不高兴?”
梦杞望着面前含情脉脉的秀女,情欲之火升起,欢喜地:“不,我是想刚才去的那个朋友。”
秀女:“他出手大方,通晓人情,对你可算得实心实意。”
梦杞:“是。”
秀女:“他一心要成全你我的好事。”
梦杞:“是。”
秀女:“你不想我?”
梦杞:“想!我的美人儿,自从那日又重新见到你,我天天都来听你的歌,你的身影天天都在我的眼前飘动!”

几位元老聚集在太史敫家中,忿忿然议论。
“太史公!要援助赵国了,你知道吗?”
“那个荀况又出主意了!”
“他又出什么主意?”
“要我们各家都出粮出草,还让我们交出私养的兵丁,不交就杀头!”
“荀况算什么东西?齐国何用他来指手画脚!”
“他是太史公宝贝女儿请来的大谋士,大王的老师!我告诉你们,田狐早就看到这一步棋。我听说,在荀况从秦国回来的时候,他曾经让他的外甥射戈在半路截杀荀况。结果,他没有把荀况杀掉,反而自己掉了脑袋。”
“斩杀田狐那是杀一儆百!”
“太史公!你的宝贝女儿的心实在是太狠了!”
“咳!她身为太后,如果看上了我们的封地,拿走就是。何必让人这样天天战战兢兢呢?”
“你们不明白,不是她想要我们的封地,是那位荀况先生!”
“快让他滚走吧!他再呆下去齐国就散了架了!”
“太史公!他这位有名的儒家先生,怎么能有这么多的坏主意呢?”
太史敫:“咳!荀况,荀况!我如今也才看清楚,他不是先王时候的荀况!”
一元老:“太史公!有荀况在,齐国祖上留下的老规矩就得改。我们的祖业难保,我们的儿孙再难继享祖上的阴德。完了,完了!”
一元老:“太史公!眼看着刀子就要杀到我们的头上了,快点想想该怎么办吧!”
一元老:“是呀!快点想想该怎么办吧!”

(以上文字转自中国荀子网,配图寻荀文化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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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 涂陶唐汤滕谈童
w 吴王卫魏韦邬伍汪危
x 荀寻邢许席谢奚徐心信孝薛萧 肖解熊项
y 杨尤严喻 谕 渝云 陨 妘 芸 贠 员俞袁义殷于余元尹姚禹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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